临济义玄：答非所问

时间:2016-08-30    来源:赵朴初研究会 

    临济义玄禅师（787—866）与风林禅师交往时，有一次风林禅师问道：“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，不知您愿不愿意回答？”

    临济回答道：“谁不知道风林上人是位大诗人，我可不要挖自己的肉做疮！不过我倒很好奇您的问题是什么？”

    风林道：“海月澄无影，游鱼独自迷。”

    临济道：“海月既无影，游鱼何得迷？”

    风林道：“观风看浪起，玩水野帆飘。”

    临济道：“孤轮独照江山静，长啸一声天地秋。”

    风林道：“任将三寸辉天地，一句临机试道看。”

    临济道：“路逢剑客须呈剑，不是诗人莫献诗。”

    风林至此已无话可说，于是临济乃吟诵道：“大道绝同，任向东西；石火莫及，电光罔通。”

    后来沩山禅师看到这句颂词，就问仰山禅师道：“其速度之快，既然连石头的火花都追不上，甚至连闪电的光线也都到达不了，那么古圣先贤又用什么方法来教导后学呢？”

    仰山问道：“老师您的意思呢？”

    沩山答道：“只要是能言说的，皆无实义。”

    仰山道：“我并不以为然。”

    沩山道：“为什么呢？”

    仰山道：“凡所言说，皆是佛法；凡所佛法，皆在心源；心念一动，遍十方界。石头之火，雷电之光，均不及心快。”

    沩山道：“确实不错，海月也好，游鱼也好，风浪也好，帆船也好，寂静的江山，萧条的秋天，诗人剑客，天地机遇，总在心中，何关迷误？何关迟速？”

    禅者好问，因为他们对人生、佛道、禅心充满疑问。但另一方面的回答，往往又答非所问，看起来答问没有关联，但实际上丝丝入扣，紧密相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