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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祖慧可:禅茶的由来

时间:2016-08-26    来源:未知 

 

    话说二祖来到太湖,卓锡狮子山,深深喜欢上了南方的茶叶。

 

    对于制茶、饮茶,二祖可是颇有研究的。当年随达摩祖师在嵩山面壁参禅,常口噙茶叶,通宵不眠;后于北朝传法,遍饮北方名茶,并有心研究各地制茶之法。太湖县虽然种茶历史悠久,但由于地处蛮荒,制茶、饮茶者并不多,茶的做功、成形等方面过于粗糙,二祖决意改进它。

 

    二祖身体逐渐恢复后,不忘身负传法的使命,告别百姓,溯长河而上。一路山重水复,风光如画。行约百里,便到了长河上游的两条支流交汇处。见狮子山、葫芦石大有瑞相,便决定卓锡于此。

 

    打坐葫芦石龛内的二祖,很快便进入到那圆融无碍的禅境。一早醒来,有些口渴,便上山寻找泉水。山的另一面有一飞来石,石上有相连的两道泉眼。更神奇的是,此泉昼夜不溢,四季不干,人称不涸泉。泉边还长有数不清的野茶树。二祖饮了泉水,摘数片茶叶咀嚼,发现这茶叶味道香甜醇厚,饥饿之感似乎也随即消逝。

 

    接下来的日子,二祖如其师达摩一样,在龛中面壁参禅。春天,清明前后,山中百花齐放,新茶满枝。一有空,二祖便采来茶叶,精心制作。经过反复试验,他选一芽一叶至一芽二叶初展为原料,通过杀青、做形、摊凉、干燥等一系列程序,研制出一种外形紧结卷曲、色泽翠绿、白毫显露、形似半月的绿茶。

 

    二祖对自己亲手制作的这种绿茶颇为满意,它的外形、色泽和味道,无不体现着禅的朴素、宁静、隽永及其直指人心、不可言说的本意。在二祖看来,经他研制的茶,在开水的冲泡下,都会还原出茶本有的叶形、绿色与清香,一如大道归真。如此一杯山茶,包含了佛之真理,禅之妙谛,大有超凡脱俗的意趣。

 

    二祖觉得,平生饮过很多地方的茶,皆不及这狮子山茶好,尤以不涸泉水泡出的茶为佳,不但香甜可口,生津解渴,而且定昏制睡,安神补气,犹如醍醐灌顶。

 

    在面壁参禅的时光里,二祖观茶色,闻茶香,品茶味,由茶入禅,由禅解茶。二祖对达摩祖师所传“二入四行”的教旨,更多了一份难得的极其深刻的体证和认识。二祖认为人人本有佛性如满月一轮,但在生活中不过如这半月形的山茶,总被迷妄和执著所遮没,不见其真性。

 

    狮子山上来了个老僧,这消息不胫而走。常有山民来此,感觉二祖绝非凡人,又听他说法得要,直指心性,无不拜其门下。二祖以茶待客,茶之美味,禅之意蕴,让山民饮之不舍,皆以为是仙茶。

 

    山民们都向二祖请教制茶之技,二祖便热心教山民采茶、制茶、饮茶。山民们都提着篮子,在狮子山上、长河两岸寻找野茶,采回来,送到二祖那里,让二祖教导制作。一时,平常很少有人关注的野茶树,备受青睐。

 

    当地有个王员外,是个大富翁,这一带的山水,包括狮子山在内,都是他家的地产。这王员外为富不仁,对待山民心狠手辣。一开始,听说狮子山上来了个老和尚,和山民们打得火热,王员外十分不快。又看到山民到处采摘野茶,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气,下令山民必须交纳茶税。

 

    这天,王员外带了一帮家丁,追打一群正在山脚下采茶的山民。山民们跑上山来,向二祖寻求保护。二祖叮嘱山民不要害怕,自己则安坐于葫芦石中,进入一种禅定之状。

 

    王员外带领家丁,气喘吁吁追上山来。说来奇怪,当他们追到葫芦石下,发现葫芦石竟摇摇晃晃,眼看就要倒下来,崖上正有许多碎石滚落。家丁们非常害怕,纷纷往回逃。王员外阻挡住家丁,要他们冲上山去,捉拿二祖和山民。这时,一块大石头向他滚来,不偏不斜,刚好砸到了他的腿上,王员外不得不在家丁的搀扶下往回走。王员外认为这是二祖在玩弄妖术,更对二祖怀恨在心。据说,这狮子山葫芦石十分神奇,只要心无恶念,见它都是稳稳而立,而心有恶念者,见它则是摇摇欲坠。

 

    过了一段时间,王员外的腿伤好了。他派出暗探,得知二祖这天下山化缘,便带领家丁,在路上将二祖捉住,绑回家中,关在一间暗室里,准备将他送往官府治罪。二祖打坐屋里,不动声色。

 

    这天半夜,只听王员外在屋里大喊大叫,原来,他的头疼病又犯了。这是他的一个老毛病,每年都要犯两三次,需要几天才好。但这次病似乎犯得快,且特别厉害,痛得他在床上直打滚。

 

    王员外的老母亲看到儿子痛苦之状,急得不知如何是好。她也略信佛教,认为儿子捉拿圣僧,得罪了佛祖。于是,她赶紧到暗室,为二祖松绑,并跪求二祖宽恕其子。王员外也跪于其旁,恳求二祖救救他。

 

    二祖为王家母子宣讲众善奉行之理,王家母子听后,当即承诺免除百姓当年租赋,今后一定会善待山民。二祖令家丁速往狮子山,于葫芦石中取来他制作的茶叶和不涸泉中的泉水,略施神通之后,让王员外服下。王员外虽然为人不好,但也有些根器。他遵二祖所说,在饮茶中悟禅证心,对前尘似有所悔,其痛苦也随之渐渐减轻,到了第二天,头疼病竟然完全好了。这使他更加相信二祖是位圣僧,欲以重金致谢。

 

    二祖笑笑:“我只要狮子山上一衣之地,长河之中一钵之水,就足矣。”

 

    王员外欣然应允。

 

    二祖走出门外,将所带袈裟往外一抖,只见袈裟向狮子山飘去,越来越大,罩住了整座狮子山。又将金钵丢入长河,只见长河之水源源不断流向金钵,而终不能满。

 

    众人见此,惊奇不已,全都跪于二祖面前。

 

    王员外果然不食言,将狮子山和山前两条交汇的河道当众布施给二祖后,又向二祖寻求彻底除病之方。

 

    二祖说:“只要你长饮此茶,此病必可消除。”

 

    王员外喜极,连忙许下大愿:“只要圣僧治好我的病,我必皈依佛门,并为圣僧建寺。”

 

    王员外长饮二祖制作的茶,果然,头疼病一年不见复发。他深感佛门精深,法力无边,便皈依二祖,成为一名在家居士,从此积善好施,并捐出巨资,在葫芦石边建造一寺,后人名曰二祖禅堂。

 

    二祖带领山民,在狮子山及长河两岸,广植茶树,并传授制茶之技。狮子山茶的神奇功能也越传越远,后来被列为朝廷贡品。太湖种茶、饮茶之风盛行,成为远近闻名的茶乡。二祖也在卓锡太湖的漫长时光里,进一步丰富和完善了自己的禅宗思想,将达摩印度禅文化转化为具有中华特色的禅宗文化。从此,禅与茶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
 

    后来,二祖离开太湖县,回到北方传法。为纪念二祖,人们将根据二祖当年传授所制成的茶命名为二祖禅茶。

 

    由唐至宋,许多禅宗高僧大德卓锡太湖,特别是临济宗杨岐派白云守端及其弟子五祖法演、曹洞宗义青投子等禅门巨匠,在二祖禅茶的滋润下,激发出了无穷的智慧。杨岐派在太湖自成体系,成为禅宗正脉。曹洞宗在太湖走出“百年孤独期”,至今灯灯不绝。法演弟子圆悟克勤禅师接法于太湖县海会寺,将二祖禅茶传播到湖南、四川、江西、浙江等地,并提出“禅茶一味”之说,种茶、制茶、饮茶已成为禅门家风。后克勤弟子再将二祖禅茶制作工艺带到日本,与日本的传统文化融合在一起,形成具有大和民族特色和高雅艺术的茶道。

 

    经过历代禅宗大师不断改进的二祖禅茶,形美色碧,香清味永。饮之可以散郁气,养生气,明心见性,和怡入静。今之大德赵朴初居士酷爱故乡禅茶,曾赋诗道:“阅世但当开口笑,举杯相劝太湖茶。”原中佛协会长一诚大和尚饮后,赞不绝口,欣然命笔,亲题“二祖禅茶”。今海内外名禅茶者众矣,但追溯其源,自当在大别山南麓的皖西南之太湖县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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